若尘
Po主:浅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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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仍在,是我们在飞逝。

此博只为记录[笔下]肆意挥霍的时光,生活杂记等皆不在此列。
 

《十年【家教-8059】》

[下雨天了怎么办,我好想你。不敢打给你,我找不到原因。什么失眠的声音,变得好熟悉。沉默的场景,做你的代替,陪我听雨滴。]

(A)
十年前
[啊咧,又是下雨天,不能练习棒球了。]
[哼哼,如果不是下雨你会乖乖过来画室么]狱寺得意的耸着肩,脚步轻盈。
[喂!狱寺,别走那么快!过来帮我拿下东西啦。话说这个铁盒子里装得是什么?是书么?]山本拿着两人份的画板、调色板、画笔跟在身后。
[你别管,拿着就好。我才不管你,谁让你一直翘课跑去玩棒球。每次我都要帮你编千奇百怪的理由向美术老太搪塞,很头痛诶!!!]趁机发牢骚的某人不自觉的咧嘴偷笑。
[呵呵,好啦好啦,我今天不是跟你一起来参加社团活动了嘛~]
[切,还不是因为下雨……]狱寺皱眉继续怨念。
[狱寺你就别嘀咕啦.]山本把画具搁在教室角落,顺手搭上狱寺的肩,微微俯身凑近耳边,[我可是为了你才进来美术社团的哟,你好歹也给我个笑脸看嘛。]
吱——
课室门被推开,其他学生陆陆续续走进教室。

[嗨,京子,下午好。]
[啊,山本君,你怎么会在这里?不用打棒球么?]
[今天下雨,否则那混球会乖乖来画室才怪。] 狱寺顺手接过京子的画板,转身把塑料筒递给山本,[呐,帮忙去盛点水,等下洗画笔用。]
[嗯,好,很快就回来哈。]
直到山本消失在门边,狱寺才收回目光,冷不丁撞上京子意味深长的眼神,为刚才的失神羞愧不已。
京子不禁莞尔,[狱寺君今天看上去特别高兴哟。]
[才没有。]狱寺胡乱摆着画笔,在一旁小声辩解。
……
时间过得很快,一晃几个礼拜就过去了。
某日中午,山本和狱寺在天台上一起吃饭盒。
[啊哈,久违的晴天!又可以去打棒球了!]少年反身靠在栏杆上,一脸的阳光灿烂。
[混蛋,一到晴天你就翘课,美术老太婆在期末的时候肯定把你当掉。]
[啊?不会吧,我可不要和狱寺分开啊,狱寺会一直待在美术社团直到毕业的吧?]
[嗯,应该是。]
想到以后不能和狱寺进同一个社团,山本不由严肃起来。踱步到狱寺身边,蹲下身来背靠在墙头。
[呐,隼人,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吧?]
[嗯。]狱寺依旧闷头扒饭。
[嗯,那就好。]
今天山本这小子今天显得特别正经,到底是怎么了。狱寺一头雾水地望向身边的山本,不料阳光过于刺眼,使得自己不得不眯起眼睛才看得清眼前的这个乐天派少年。
左侧的少年仰着头靠在墙上,他闭着眼,嘴角勾着浅弧,一脸的满足。
如果时间就一直停留在这一刻,不再前进,那该有多好。
……
到了期末,年终社团成员审核考试。
考试要求很简单,两两组合自由发挥,画出对方心里最重要的东西即可,限定时间为1小时。
[啊,糟了。]翻遍了书包,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带笔盒,[呐,狱寺,借我只铅笔。]
幽怨地撇了他一眼,狱寺递过笔盒。
那小子到底想不想通过考试啊,居然连笔都不带。
[诶,怎么都是两头削尖的铅笔?]
[好啦,有什么好抱怨的,快开始画笨蛋!]狱寺低声呵斥。
……
有些人已经构思好开始动笔了,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刷刷声惹得狱寺心烦,心怎么都静不下来。
连身边的山本都开始动笔打稿线了。
手心有些出汗。
切,狱寺隼人,有什么好紧张的,不就是一次期末评审么,真没用。
窗口传来有规律的击球声,棒球队又开始练习了呢。
匆匆擦去刚才在画纸上划的几条竖线,重新整理思绪。

30分钟后,山本迅速交上画卷走人。不出5分钟,狱寺就从窗口听到他和队友打招呼的声音,心里像是缺了什么东西,一股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。
最后5分钟了,课室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奋笔。
在画纸右下角落笔,潦草地写上名字。
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。
斜背着包走在通往棒球场的过道上,回想起刚才美术老太看着他交的成品满意点头的样子,哑然失笑。
不管怎样,狱寺对自己的速写水平还是十分有自信的。
几乎每天都能看到,看了那么多遍,次数多到能够深深刻在脑子里,能画得不好么,老师你就好好膜拜下吧,哼哼。

过道的尽头就是打击场,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来这里等山本一起回家了。
像是要发泄心中的郁闷,狱寺大声吼了一声[山本武!]
远处的少年脱下棒球帽,挥了挥手,随即告别队友,向狱寺走来。
[狱寺,你好慢。]
看到山本又想顺势搭上自己的肩膀,狱寺本能地想要避开。
自己是怎么了,居然对山本产生了反感。
所幸这个粗线条少年没有发觉什么,谈话继续。
[呐,狱寺,你知道我画的是什么吗?]
[我怎么会知道。]
[嘿嘿,我画的是我自己哟。]
[嗯...哈?]狱寺一下子没回过神来。
[因为在狱寺心里,我是最重要的。]山本突然抽出手握住狱寺的手腕,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些。[呐,我说的没错吧。]
- -||| 完全没想到山本在白天也会黑化。
狱寺显得有些慌乱,小声答到,[恩。]
胸腔里不知什么地方像是照进了一束光芒,那里不再是之前的一片死寂,变得雀跃起来。
[那么狱寺画了什么呢?]少年扳过狱寺的另一只手腕,渐渐逼近,近到狱寺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山本的呼吸,甚至是他的心跳。
[嗯?]下巴顺势搁在山本肩上,狱寺想要转移话题。
[唔,就这样温存一会儿也好。]山本似乎很满意,小声呢喃着。
难得今天狱寺那么听话,一点都没反抗。

一阵风刮过,落叶随风卷起,呈螺旋状在半空中盘旋,然后又慢慢飘落。
起风了,细雨绵绵,淅淅沥沥。
空气变得清凉起来,润物细无声。

(B)
十年后
又是一个周三,照例是社团活动。
并盛高中西南角的美术教室里,已经来了几个女学生,靠着窗口闲聊着打发时间。
[喂,你说今天他还会来嘛。]女生用手肘推了推身边的人。
[唔,应该会吧。诶,你说他会不会是对笹川老师有意思所以每次社团活动都来?!]
[> <不是吧,笹川老师不是有男朋友嘛,难道说...]
[情敌?!!!]女生们还来不及收回或惊讶或惊喜的表情,上课铃声就响了。
[好了,大家都坐回到自己位置上去。]十年后,笹川京子回到并盛做起美术老师,岁月的历练,使她的沉稳和干练显露无余。[今天,我们继续练习形体素描……]
[呵,抱歉,我迟到了。]靠近门边的同学循声抬头,迎面撞上一副温和且微带笑意的眼眸。
是那样的好看,好看到让人不敢过多注视,唯恐破坏了那份唯美。
赶紧心虚地低下头,继续打抛面线。
[啊,山本,快进来吧。]京子低声招呼山本过去,随即从抽屉里抽出一块旧画板递给他。
右手接过画板,左手手指灵活地在铅笔盒里拨动,熟练地挑出一支两头都被削尖的铅笔。
[谢啦。]晃了晃手中的小笔杆,山本微微颔首。

径直走向教室里最角落靠窗的位子,轻轻地将画板搁在支架上,调整好画纸。
铅笔无意识的在画纸上来回,断断续续的细线连绵成一片细雨蒙蒙。
下雨天……
嘴角,勉强撑起了笑。随即别过头去,看向窗外。
呐,真是令人怀念的打击场,隐约还能听到球棒敲击棒球时发出的清脆声响。

风掠过,树叶上闪烁着彩虹颜色的水珠无声无息地飘落,无影无踪的坠落。
合上双眼,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。
清晰分明的轮廓,额前几缕飘落的碎发,微微轻抿的唇。
在下雨天,他们的第一次相遇,无数次的相拥,以及,最后一次的亲吻。

将画纸翻转过来,重新打线稿。一笔一划娴熟流畅,早就蜕去了十年前的稚嫩和生硬。
山本是如此的专注,甚至是带着虔诚的心情倾注于眼前的画纸。
……
十年,到底能改变人多少,京子不得而知。自从知道了彭哥列黑手党的事情之后,他们这一群人就在也没有分开过。虽然几个男生经常作为彭哥列家族守护者时常赴意大利执行公务,但终究是聚多离少。
年少的岁月,他们在一起共同成长。
于是,当山本慢慢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雨守时,原本意气风发的某部分性格变成了十分宝贵的温柔,他的眼睛不仅变得帅气和傲然,同时深邃着,储存下了许多厚重的情感。

[抱歉,京子,耽误你下课。]不知何时,山本已经走到京子跟前。
[请继续帮我保存着,谢谢。]将画板递给京子,抚平画纸,塞进文件夹里。
透过磨砂的护套依稀可辨画面上的人物。
场景依然是这个美术教室,一个少年倚窗而坐,执笔作画。稍稍有些凌乱的碎发,随意束起的辫子,微蹙的眉宇间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语的迷离。
不仅形似,而神似更甚。
那是山本眼中的狱寺,年少轻狂。

又要下雨了呢。
果然,在离家还有20分钟路程的地方,天空传来几声闷雷。没过多久,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。
到达住所的时候已经浑身湿透,脱下西装,随意摆在沙发上,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。
拉开抽屉,除了几个雨属性匣子之外别无他物,有的只是一把小巧的十字钥匙。

狱寺说过,那个叫半岛铁盒,里面存的都是他最珍贵的东西。他不会给任何人看,包括山本在内。
已经记不清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锁打开的,只记得手指一直颤抖着,怎么都对不准钥匙孔。
[咔嚓]随着钥匙转动,弹簧锁将盒盖顶开,形成一个极小的角度,透过缝隙,可以看到一叠略微发黄的画纸。
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打开半岛铁盒了,山本和自己约定过,只要是下雨天,就放纵给自己一个肆意流泪的理由。
手腹摩挲着画纸右下角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,心里的一道伤口被轰然撕裂,无法消散的悲伤和绝望一起涌出。
[笨蛋狱寺,在我心里,最重要的是你啊,怎么会是棒球呢。]
那是期末审核狱寺的作品,纸上的少年穿着棒球服,双手执着球棒,目光专注地看向前方。那是击球手击球的预备动作,描绘得惟妙惟肖,甚至,可以用精确来形容。
右上角的A+以及老师当年的批注退色成淡淡的粉红,见证了时间的流逝。
[笨蛋狱寺,没有你的日子,我该怎么活下去。]
有一种等待是用来思忆的,那叫做望眼欲穿;有一种悲哀是用来放纵的,那叫做体无完肤;有一种爱情是用来怀念的,那叫做刻骨铭心。

……
[我爱你。]
山本转身离去,隐约间,温热的湿意,轻柔缓慢的从眼里飘落。
徒留一地的泛黄画纸,每一笔每一划都是狱寺眼里的山本,一颦一笑,可是此时此刻却显得苍白无力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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